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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教

萨满教,近存晚期原始宗教的一种,反映出原始自发多神教向一神教的过渡,是北半球原始牧猎及农耕文化中所特有的信仰现象。通常泛指东起白令海峡、西迄斯堪的纳维亚拉普兰地区之间整个亚、欧两洲北部乌拉尔—阿尔泰语系各族人民信仰的该类宗教;也有广义地借指今天世界各地原始社会土著民族信仰的原始宗教,特别是北美爱斯基摩人、印第安人和澳大利亚土人的原始宗教。曾广泛流传于中国东北到西北边疆地区操阿尔泰语系满-通古斯、蒙古、突厥语族的许多民族中,鄂伦春族、鄂温克族、赫哲族和达斡尔族到20世纪50年代初尚保存该教的信仰。对这些民族的生产、生活和社会习俗等各个领域产生过重大影响。因为通古斯语称巫师为萨满,故得此称谓。萨满(珊蛮)(Shaman,巫师)曾被认为有控制天气、预言、解梦、占星以及旅行到天堂或者地狱的能力。成吉思汗建立蒙古汗国以前,蒙古地区占支配地位的宗教是萨满教  萨满教源远流长,学术界一致认为其发轫于原始渔猎时代。在各种外来宗教先后传入之前,萨满教几乎独占了东亚、北亚地区各民族的古老祭坛和人们的心灵。即使在后来许多民族改信佛教、伊斯兰教以后,由于历史惯性等方面的原因,上述民族中仍可明显见到萨满教遗留的痕迹。中国北方的满族、锡伯族、赫哲族、鄂伦春族、鄂温克族、蒙古族、土族、东乡族、保安族、达斡尔族、维吾尔族、撒拉族、乌孜别克族、塔塔尔族、裕固族,以及朝鲜族等民族也都在不同程度上存在着萨满教的影响。尤其是在科尔沁草原的东部蒙古族、三江流域的赫哲族,大兴安岭地区的鄂伦春、鄂温克、达斡尔族以及部分锡伯族当中,萨满教仍存在着较为完整的信仰体系和随处可见的历史孑遗。   其实,萨满教并不是一种统一、成熟的宗教。在信仰萨满教的古今众多民族和部落中,从来就没有过作为正规宗教重要标志的共同的经典、共同供奉的神祗和统一的宗教组织。它只是一种自发的民间信仰活动。同时,萨满教在诸多民族中的发展程度、发展水平也很不平衡。然而,之所以认定其信仰是同一宗教,是因为各民族萨满教信仰的精神内涵、祭祀形式和活动方式等方面有着相当程度的相似性或一致性。 萨满教  该教具有较复杂的灵魂观念,在万物有灵信念支配下,以崇奉氏族或部落的祖灵为主,兼有自然崇拜和图腾崇拜的内容。崇拜对象极为广泛,有各种神灵、动植物以及无生命的自然物和自然现象。没有成文的经典,没有宗教组织和特定的创始人,没有寺庙,也没有统一、规范化的宗教仪礼。巫师的职位常在本部落氏族中靠口传身受世代嬗递。  “萨满”来自女真语和其他通古斯语族语言。“萨满”在通古斯语中是“智者”、“晓彻”的意思。蒙古语为孛额,回纥牟羽可汗是此字转音。至于这个词的来源,学术界众说纷纭,一部分学者认为“萨满”来自梵语的sramana “沙门”,并可能是通过汉语被借入通古斯语言中,而其他学者则认为这个词是通古斯语族的本土词,和动词sa-mbi “知道”的词根同源。佛教在14世纪后在相信萨满教的族群例如藏族人(藏人称之为苯教)、蒙古人、满洲人中变得流行。萨满教仪式与藏传佛教结合在一起的宗教形式被中国的元代和清代制度化为国教。虽然在推翻清朝统治之后的一个世纪里,萨满教几乎消声匿迹,但是现今仍然可在北京故宫里找到当年皇族供奉萨满教及举行仪式的神殿(坤宁宫)。

基本信仰

 

·灵魂观念

  认为世界上各种物类都有灵魂,自然界的变化给人们带来的祸福,都是各种精灵、鬼魂和神灵意志的表现。  萨满教认为人有数个灵魂。赫哲人相信人有三个灵魂:①生命之魂(斡仁)。系生命之神赋予,它同人的生命共始终,人死则永远离开躯体而消失;②思想之魂(哈尼)。为人在清醒时的思想和梦中见闻,它是暂时远离身体和其他灵魂交遇;人死后它不消失,需请萨满将它送入阴间,以免在世上作祟,伤害人畜;③转生之魂(法加库)。系转生之神所赐,人死后按其生前品行,或转世为人,或投生动植物,妇女不育、流产,认为是她们没有转生之魂或该魂被攫所致。上述各魂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阿尔泰人和雅库特人称灵魂和生命为“腾”、“苏内”(或“苏尔)和“库特”,认为所有有生命的东西都有腾,它一旦离开人体,人就死亡。苏内为人特有,它使人类有思想、意志和感情,睡眠中它能离开身体四处游荡。无生命物体内均有库特,能给它们感情和意志,羊栏马厩里有了库特,牧畜就兴旺,主人会富有,它若附在牧人的鞭棍上,病魔和恶狼就不敢加害畜群。他们还认为人的灵魂特别是亡灵,能同自然界各种灵魂或精灵交往沟通,甚至互相转移;亡灵喜附在活人身上或附在其他物件上,使其发生变化。

·神灵观念

   萨满教常赋予火、山川树木、日月星辰、雷电、云雾、冰雪、风雨、彩虹和某些动物以人格化的想象和神秘化的灵性,视为主宰自然和人间的神灵。特别是由祖先亡灵所形成的鬼神观念以及人间的各种疾病与死亡造成的恐惧,是萨满教神灵观念的核心。认为各种神灵同人类一样有意志、愿望和情欲,更有善恶之分,不能违拗、触犯。各类神灵具有不同的属性和功能,各主其事,各行一方,地位大体平等,极少统属,绝大多数尚无等级差别,也没有主宰一切的上帝。但在进入封建社会的蒙古、满和达斡尔等族的萨满教中,出现了天神(腾格里)的观念,渐次升至高于诸神的位置。  有些民族随着私有制的发展,外界阶级社会的影响,赋予一些古老神灵以新的内涵。鄂伦春族的“吉雅其”,原是保祐牧畜繁殖的神,后变成财神爷,每户都供奉;少数上层人物曾在清朝地方机构里当差,便信奉多种衙门神,其神像多是官吏的形象。(见彩图)  在一些进入阶级社会的民族中,出现了身世贫苦的神。内蒙古辉索木地区鄂温克人曾供奉哈音神,据传是一对衣食不周的穷苦老夫妇,死后成神,多为穷人供奉;卓日神原是个奴仆,终身替人养牛挤奶,年老摔死在牛粪上,死后被奉为神,神像是画在一块长方形木板上的老人和带犊的乳牛。每当乳牛患病不出奶,主人就向它献祭。

·三界观念

   赫哲族以为宇宙分上、中、下三界,上界为天堂,众神所居,又分七层,最权威的神灵居最上层;中界是人和动植物所在;下界是阴间,也分若干层,分别为祖灵、一般亡灵和大小鬼魂所住。人类夹在中间,受着神灵福佑和鬼魂作祟的影响。只有巫师萨满能通达上下两界,疏通三界之事。

主要崇拜

 

·自然崇拜

   拜火 认为火来源于天界,最神圣、洁净,也最亲切,能洗涤一切污秽、驱赶魔鬼、卜问休咎等,任何宗教仪礼都离不了火,各种祭品都要先献一点给火神。雅库特人认为只有用燧石取的火才是神圣纯洁的。阿尔泰人对火祈祷说:你是太阳和月亮的一部分。鄂温克人的新娘嫁到夫家第一件事是叩拜夫家的火,把自己主动介绍给夫家的火神。鄂伦春人称火神为“斡透巴如坎”,传说是个老太婆,谁得罪了她就点不着火,故禁用铁器或尖棍捅火,禁止往火里吐痰、泼水和倒污物;进餐或饮酒时,先往火里扔点酒肉敬奉火神。  拜山 山曾是氏族部落祖先的居所或起源地,并主宰各类禽兽。古代突厥可汗每年要会同各部落首领到祖先栖息过的山洞杀牲祭祀,称为祭圣山。鄂伦春、鄂温克猎人认为禽兽属山神(白那恰)豢养,日常能猎获何种野兽和猎获多寡,全靠山神赐予。传说山神能变成老虎或老人,帮助猎人。它常游荡于山林,故入山行猎,禁绝喧哗,以免触犯山神;凡经老林、陡崖,要向山神祈求好运。山口大树常被削去树皮,绘成一幅形似人脸的山神像,以供过往猎人叩拜,敬烟献肉,并往其嘴上涂抹兽血和肉脂。  拜日月星辰、风雨雷电 鄂温克人说太阳出来的地方有位白发老太婆,乳房硕大无比,所有小孩都是她赐给的。鄂伦春人每年春节向太阳神(德勒钦)叩拜,农历正月十五或二十五日向月神(别亚)磕头,祈求一年安吉。他们还认为北斗星能赐人长寿,亦应叩拜。鄂温克人说风是北边风神老太婆搧动大簸箕所致。鄂伦春人认为横越过刮旋风的地方会触犯风神,招致抽疯和嘴歪眼斜。雨神常被称为龙王爷,身上有无数鳞甲,每鳞装有一百多担水,下雨就是龙王洒水。达斡尔人每年开网捕鱼,均要祭龙王,祈求丰收。赫哲人认为雷鸣电闪是“雷公”、“闪娘”所为,雷公捶砧击魔,闪娘一旁配合用镜照妖。鄂伦春人禁止接近雷击过的树木,以免触犯雷神而患病。每当夏季多雨影响出猎时,猎人们见虹就跪拜祈求放晴。

·动物崇拜

   鄂温克、鄂伦春人对熊异常敬畏,认为是自己的先人,禁止猎捕。后来枪支传入,猎熊风气渐开,但每当猎到熊后,均要举行仪式,割下熊头,放在树架上,大家跪下对它敬烟叩头祝祷:爷爷!(雌熊则称奶奶)你睡着啦?不要责怪我们,不是有意伤害你,是误杀了你(或佯称其他民族的人杀的)。不要生我们的气,以后多赐好运,保祐我们多打野物吧!一再磕头,燃草熏熊头。认为这样,熊的灵魂才会远去。然后驮回熊肉。猎人们进入自己住地,发出“嘎嘎”喊声,人们遂围聚一起,架火烧煮熊肉,边吃边发出模仿乌鸦的“嘎嘎”、“咕咕”之声。食毕,将熊骨用柳条包裹,由男人抬去风葬,后边跟随佯装哭泣的送葬者。朝鲜族有把喜鹊当祖先的古老传说。满族以为乌鸦曾救过自己祖宗的性命,在以往萨满教祭天祭祖的仪式上,于传统的神杆(索罗)顶端,挂有让乌鸦啄食的猎肉和内脏。达斡尔人在大型宗教仪式上供祭十二个杜瓦兰神,它们是盘栖在十二种植物上的十二种动物。

·祖神崇拜

   萨满教崇拜的主体。鄂伦春人每个氏族都有自己的祖神,多是氏族内亡故的曾祖父以上男祖先。鄂伦春、鄂温克、达斡尔、赫哲、满和蒙古等民族对祖神的称呼,都有着语音相近或同源的特点。氏族的萨满常称“斡娇如”萨满,意即祖先传下来的。他们是被祖神看中而当萨满的人,宗领氏族的全体祖神,举行宗教仪式时,要恭请祖神降临附体;同鬼神交战时,须凭借祖神的力量。这是近存各族萨满教的共同特征。  在祖神崇拜观念的支配下,对于人畜患病多加进祖神作祟的解释。同时,特别重视梦境和日常现象的征兆,认为这是祖神预兆吉凶,因此规定了许多祭祀、禁忌和禳解之法。

·偶像崇拜

   萨满教供奉的神灵偶像用石、骨、木刻削或草扎、兽皮毛编结,也有彩绘在兽皮或纸上的,多类似人形。(见彩图)制作完成后须经祭祀方具有神圣的性质。每种神像常是数个一组,或一男一女、一雄一雌,两相并列,置于帐篷的上方、家宅门楣以及住地近旁树上,或专门搭盖的小木层内。迁徙流动则随身携带,禁止妇女接近触摸。  鄂温克和鄂伦春人的熊神偶像,是熊崽皮缝的雄雌一对;鱼神偶像是松木雕的,也是雄雌各一;蛇神偶像是用铁片剪成的,等等。鄂温克人的氏族祖神像,是在一块蓝布上左右各绘月、日,中间剪贴两小块灰鼠皮,下绘五个金色女子和四个银色男人像,其下绘两条相对的龙。每户各供自己的家族祖神“舍卧克”。同一个氏族的祖神形象基本相同,夫妻各自供奉自己的祖神。氏族祖神比家族祖神尊贵。

祭祷禳祓仪式

 

·奥米那楞

   萨满教传统的隆重祭祖仪典,全体氏族或部落成员参与祈祷人畜平安、农牧丰收。氏族新萨满领神仪式亦常同时举行。鄂温克、鄂伦春、达斡尔等民族多于春季举行,又称“四月会”。届时众人携带牛羊、兽肉、粮食和酒前往参加连续数日的聚会。  内蒙古额尔古纳河林区鄂温克人举行祭祖仪典时,将祖神偶像挂于树梢,东、西两侧分别挂日、月和大雁、布谷鸟等木制模型各一个,树间皮绳上悬挂驯鹿或犴等兽头、喉舌、心肺、肾脏以及四肢和尾巴,兽头朝向祖神;禁用他们认为不祥的四爪兽供祭。祭祀场所附近的树干涂抹兽血。草原的鄂温克人常于农历八月聚会。场地装饰如林区景象,祭品丰盛。聚会期间纵情歌舞、赛马、摔跤,交结情侣。萨满们穿戴神衣、面具,到各户跳神念经表示驱邪纳吉,各家主人向他们泼酸奶讨吉利。达斡尔人在聚会的第三天举行“库热”仪式,届时萨满将本氏族男女老幼集中在一处,绕以皮绳,三次将皮绳收紧又再放松,若皮绳长度每次都有所增加,即认为是人丁兴旺的预兆;众人从绳下钻出,可免灾祸。当夜,萨满模仿飞禽的动作和鸣叫,举行吃血仪式,并将牛羊血抹在众神偶像嘴上,以求福佑。

·求“乌麦”

   为婴儿抓回灵魂的仪式。在古突厥语中,乌麦一词含胎盘之意,雅库特人认为它是一种吉祥的小鸟,供奉乌麦能使人丁兴旺。额尔古纳河鄂温克人小孩患重病,认为病儿灵魂去另一世界了,须以驯鹿、犴为祭品,请萨满举行求乌麦仪式,抓回灵魂。夜间跳神前,杀一黑色驯鹿作萨满去寻魂的乘骑。跳神后,帐篷内熄灯灭火,萨满在黑暗中作往返奔跑寻找状,然后再点灯察看萨满的鼓面,如有小孩头发,意即病儿灵魂已被找回,父母即抢取头发,用洁净的布包好夹在腋下或垫于臀部,不让它飞掉。次日再杀一白色驯鹿祭祖神玛鲁。他们将象征小孩灵魂的乌麦用木头刻制成小雀形,同玛鲁神像一起缝在小孩衣服背后以求安吉。

·送魂

   鄂伦春和鄂温克人丧葬时,多举行萨满送魂仪式,即扎一草人,系上多根细线,身着孝服的死者子女或其他亲人各牵一线,萨满也握一线念咒祷告,请死者勿恋家人旧地,赶快离去。然后用神棒将线一一打断,尽力将草人远抛,认为死者灵魂就随之远去。尸体入棺后,放在山林风葬,或土葬。赫哲族下葬送魂时,做个穿衣服的小木人,代表死者,点香烧纸上供,或请萨满跳神,用酒肉招待亲友三天。第三天由萨满射箭三支,为亡灵指示去阴间的方向。

·祈求猎物

   鄂温克、鄂伦春猎人每遇出猎不利。常举行这类仪式,即用柳条编制鹿、犴的模型,置于平常供奉神像的位置上,以弓箭或卸掉弹头的猎枪向模型射击,在场的氏族或家族成员纷纷说:打中了!打中了!猎人随即佯装剥皮掏取内脏,放在棚架上祭祀。或于夜间,在猎场上置一空锅,猎人们对月叩祷,次日清晨察看锅内有何种兽毛,就认为可能狩获何种野兽。冬季难以猎获经济价值较高的细毛兽时,便请萨满祈求舍卧克神赐予好运。

·求雨和止雨

   林区鄂温克人将打死的啄木鸟放在水上,鸟嘴朝上张开,然后挂置树上,认为可以得雨。取松树条穗,倒绑在细木杆上,再将薄木片一端穿孔系上绳线,用手快速摇转,发出风声,认为可以吹散乌云,止雨放晴。

·咒术与法术

   据传,草原鄂温克人只须知道仇人或盗贼的姓名和年龄,便可请萨满来念咒,并用油面做个正三角形“查格多勒”放在红木盘上,在不被对方发觉时,向被咒诅者方向扔去,认为施以这样的巫术(扎特哈),便可使对方遭到不幸。如对方察觉,也可用同样方式报复。传说有些萨满在跳神驱鬼时,还常卖弄“法术”,如赤脚在炭火或钢刀上行走,舌舔烧红的烙铁、吞火喷焰,或割破自己唇舌,把鲜血喷到病人脸上等。

·占卜

   在信奉萨满教诸民族中颇为盛行,方式繁多。有枪卜、骨卜、筷卜等,辉索木地区鄂温克人还有“笊篱姑姑”卜,主要卜问患病者触犯何种神灵和吉凶休咎等。

实践形式

  在一些社会中萨满的力量被认为是从其他被“招魂”的萨满那里过继过来的:西伯利亚萨满的举止可能被西方医师描绘为精神病患者,但是西伯利亚文化将其解读为灵魂附体,而在南美土著和Tapirape那里萨满被托梦。在其他社会中萨满找到了他们的终生职业:原始民族寻找可以跟灵魂交流的宗教团体进行“前景咨询”,南美土著舒阿尔人追寻反抗敌人保护家族的力量,从而把自己训练成极有造诣的萨满。西伯利亚人容易患上一种名为模仿性舞蹈症的病,有人认为这是成为萨满的其中一步骤,其中一病例是一支哥萨克模仿军官的言行,最初军官以为开玩笑,但发现不是有意的行为,很多萨满都是患病后成为萨满。雅库特人称为萨满病症,先经过一昏迷阶段,大约三天,然后脱胎换骨,什么也要重新学习,再宰羊一只,就可找一老师学习,成为萨满。有趣的是,大部分圣愚也经历过此阶段。  萨满们能够跟灵魂交流来诊治深受魔道所害的人:有些社会区分能治病的萨满和害人的巫师(白萨满和黑萨满);其他的相信所有的萨满都有治疗以及害人的力量;也就是说,萨满在有些社会也被认为有能力害人。萨满在社团里通常享有极大的权力和声望但也可能被怀疑害人而招致恐惧。大多数萨满是男人,但也有些社会里女人会成为萨满(在旧挪威拉普人文化里,只有女人才可以,男人做萨满被认为是不体面的)。  基于这个词来自特定的地点及民族,不是所有的传统民族都赞成用“萨满”作为一个通称。它在古英语中就是以“巫医”(witch doctor)的形式出现的——一个高度概括的术语体现了萨满的两个模式化特征:魔法知识及其他学问;治疗和改变境遇的能力。  萨满教现今还在全世界继续流传,不只在乡下,还在城市,在市镇,在郊区以及棚户区,不论是在极地还是在丛林或者沙漠里。  萨满教的另一特色是每一仪式也必须有火与火献祭。

满族与萨满教

 满族的原始宗教——萨满教 萨满教是一种原始多神教。我国北方各民族原来都信仰过萨满教。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随着社会与经济的变迁,这种教在许多民族中已被佛教(喇嘛教)和伊斯兰教所取代。惟有满族、鄂伦春族、达斡尔族等,直到解放时还信仰它。萨满教有自然崇拜、图腾崇拜和祖先崇拜等内容和祭祀活动仪式。  满族的先人对自然的崇拜是同狩猎生活和采集生活联系在一起的。在这种条件下,衣食都取之于野兽,人们把狩猎所获取的野兽,视为主宰野兽的“神灵”的恩赐,因而加以崇拜。  满族的先人当时还不理解人类的起源,认为某种动物与他们的氏族有着血缘联系,于是视作自己的祖先,因而对它加以崇拜。这叫作图腾崇拜。  满族的先人,随着灵魂观念的发展,逐渐形成对死者及周年的悼念活动。于是有了自己的祖先的“神”。  人们既然创造了这些被崇拜的神,必然把自己的安危与福祸寄托在这些神的身上。于是逐渐形成祈求“神灵”的各种祭祀活动。这便产生了交往于人和神之间的使者——萨满。  萨满教信仰的“神”有几十种,其中属于自然崇拜的“神”有天神、地神、风神、雨神、雷神、火神。还有来源于众多的动物名目的神。所有这些“神”,都有自己的偶体和偶像。比如“熊神”是以一张熊皮为其偶体。有的削木为偶,有的以石为偶,有的把被崇拜的“神”绘制在纸上或布上。  这些偶像还不是真正的“神”,只能做为象征而存在,要通过这些偶像与真正的“神”打交道,需要能通“神”的萨满。可见萨满是古代社会中作为现实世界和超自然的世界之间的交往者。  萨满非世袭,上一代萨满死后相隔数年后,产生出下一代萨满。新萨满被认为是上一代萨满的“神灵”选择的。因而婴儿出生时未脱胞胎者、神经错乱者、久病不愈者,被认为是当萨满的征兆。学习当萨满者,要学会祭神的祷词,熟悉萨满宗教活动的内容。最后考试时,跳得神智不清,才被认定这是萨满“神灵”已附体,这才取得进行宗教活动的资格。  萨满必须有“神帽”、“神衣”、“神鼓”等一套用具。“神帽”以铜条或铁条为帽架,帽顶前侧有一只铜制的鹰,后侧是两根铜制鹿角,角叉的多少表明萨满的品级。“神衣”是紧身对襟长袍,一般用鹿皮制作,周身上下缀有铜镜、小镜、腰铃等。下身后侧是飘带。“神鼓”以板条做鼓边,用山羊皮、小牛皮或狍皮做鼓面。此外还有“神刀”、“神杖”等用具。萨满跳起“神”来。有节奏地敲“神鼓”,大小铜镜和腰铃相击作响,飘带四飞,俨然如沙场上的勇士,用以显示“神灵”的威严。  萨满的宗教活动职能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声称“消除灾祸,保佑人的安全”,为祭家消除灾祸。第二,声称“为病人祭神驱鬼”,这是萨满经常性的宗教活动。根据患者的症状,如果认为是“外来的鬼”致病时,在大门外或村边上生起篝火,萨满在篝火边“跳神”,并做象征性的射击,表示“驱鬼”。如果认为是触犯某一种神致病时,便杀猪、杀牛或杀羊进行祭礼,由萨满主持献祭,“请求神的宽恕”。遇到病危的患者。认为其“灵魂”已经离开肉体,到了“阴问世界”,便在夜间祭祀,萨满的“神”到“阴间”把病人的“魂”带回来附还于肉体。据说不管你患了何种病,病情多么严重,萨满都可以用不同的办法给你治好。第三,声称能“祈求生产丰收”。不同地区的生产活动方式不同,祈求生产丰收的宗教活动的形式也不同。狩猎的人长期捕获不着野兽时,便供祭萨满的“神”。祭祀时先用柳条做成鹿、猪等模型,萨满披挂上阵,做拉弓射箭的模样,于是鹿、猪的模型被纷纷射倒,这时猎人便可以上山,据说马上便能获得大批猎物。如果遇到旱灾、虫灾或水灾。萨满当然也有办法,他们又披挂起来,去祭祀“河神”、“虫神”,于是便风调雨顺,害虫绝迹,牲畜兴旺,五谷丰登。  萨满向每一种“神”祈祷,都有不同的祷词。祷词中有各种“神”的出身历史、丰功伟绩以及这位神仙的性情爱好等,从而使每一种神都有了各自不同的“高大形象”。祭祀不同的“神”都有不同的祭祀方式。有的“神”在白天供祭,有的“神”必须在夜间供祭,有的“神”需在室内供祭,有的“神”必须在野外供祭,有的“神”喜欢猪、羊、牛等家畜,有的“神”则喜欢飞禽或鱼类。供品一定要适合“神”的不同口味,供错了不但不灵,还会引起“神”的愤怒,带来灾难。萨满的宗教活动不仅使萨满教的内容更加复杂化,而且使各种“神”的形象也定型化了。  在虔诚的萨满教信仰者的心目中,“神灵”是如此的可敬可畏.萨满的神通是如此的广大,他们的宗教活动与人们的生产生活又是如此的息息相关,因而活在那个时代的满族先人都离不开各种“神”的庇佑和萨满的勾通。虽然许许多多的病人在萨满的“神鼓”声中死去,自然灾害也并未因为向“神”献祭祈求而丝毫减少,但人们对此只能认为是“神”的旨意,对萨满教仍然笃信不疑。列宁对这种现象做了总结,他说:“宗教是麻醉人民的鸦片”,确是实践中的真理。  萨满教做为原始宗教,虽然没有人为的欺骗,但它同样把人们引入虚幻的信念之中,磨灭人们的斗志,不是引导人们向自然进行积极斗争,而是要人们祈求冥冥之中的“神灵”的宽恕和恩赐,去做大自然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