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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讯百科在线助读】 中评社香港(2010)4月11日电/全国人大香港基本法委员会委员刘乃强在《中国评论》月刊发表专文《香港“八零后”的迷思和机遇》。作者认为:“‘八零后’的一些不寻常的反应,只是一种警号。我们如果只处理警号,或者只处理发出警号的信差,而不直面真正问题,只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逃避行为而已,是于事无补的。警号没有了,信差驯服了,实际的问题依然是存在的,到真正爆发时,更难收拾。问题不在‘八零后’,而在于我们主流社会;警号现在连番响起,我们主流社会至今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和决心去面对,这才是真正值得我们担心的地方。”文章内容如下: 代际分析与香港“八零后”
从2006年的反拆天星码头,发展到最近反高铁,包围立法会,香港的主流社会终于猛然醒悟,香港正在出现一股新的社运力量,他们以新的关注点、新的动员手法、新的行动方式,大力冲击着主流社会。以香港人习惯的“一哄而起”的作风,从政府开始,突然之间,整个香港都在谈论着“八零后”。如我估计没错的话,下次特首的施政报告中,一定会有着墨“八零后”的可观篇幅,和一系列针对“八零后”的青年政策。 我和港大社会系教授吕大乐,是最早把国际上并不新颖的代际分析引进香港的人之一1。但我可以肯定,对于今天动不动“八零后”这、“八零后”那的泛滥,我和大乐兄都只能苦笑。 代际分析的价值,在于它聚焦于年纪相近,于生命周期的阶段相近的一群人,因而他们有十分相近的经历,和面对十分相近的问题。我们可以说,同一代的社群,处境是颇为一致的,但却不能从之得出这一社群的反应也会相当一致的结论。因为在同一处境中,个别的反应会受许多因素的影响,而大不相同;相近的年纪,和相近的经历,只不过是众多因素之一而已。以代际分析来推断个人的反应,问题固然很多,准确性甚低;甚至作为对这社群的集体行为预测的根据,也往往会谬以千里。所以这才会在Facebook上有“我是八零后,但我不激进”之类的群组,而且颇受支持。 在香港,住在天水围的“八零后”,跟住在旺角的“八零后”,经历就很不一样;更不说还有住在港岛的中产“八零后”。此外,自80年代开始,至今30年,香港的新移民就有近150万,占了今天人口的五分之一强。加上新移民的子女较多,以此估计,香港的“八零后”中,可能有接近四分之一是新移民父母的下一代,很多不在港出生;他们的经历和心态,跟父母都是港人,土生土长的“八零后”,又大不一样。第二代土生土长的“八零后”,不少到中学毕业,还没有领回乡证,从未跨越深圳河,对其籍贯茫然不知。新移民之后代则在内地的故乡还有根,每年都要回去探亲一两次。不说其他,光以身份认同,和对国家民族的感情,就与土生土长的已经有很大的分别。这样的社群,怎可能一句“八零后”便把许多事物简单地交代过去。简而言之,香港的“八零后”是一个十分复杂的社群,绝非铁板一块,更不能一刀切对待。 更有甚焉者,是有些人藉“八零后”、“五零后”等标签,把当前情况描绘为“八零后”斗“五零后”之类的简单二分。这除了过于粗糙之外,更有凭空建构矛盾之嫌。代际之间,当然有矛盾,有张力,这是自然不过的事,是自有人类历史以来就有的问题。“四零后”、“五零后”的战后婴儿一代虽然向来拔扈,长期占领着毛坑,不少至今依然还退而不休;但是人类始终要服从生物规律,“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躺在沙滩上快速隐没,是必然的事情,早晚一定要发生。战后婴儿一代必然要退出历史舞台,他们固然有恋栈之意,但更多是担心后边接不上棒。动态的代际关系主要是替代,而不是斗争;这里没有不可调和,“不打不倒”的矛盾。 从上分析,我们可以发现,代际分析的一个重要基础是社群的生命周期的阶段相近。二三十岁的青年人,刚进入社会做事,入世未深,对各种事物没有固定的成见,也没有重大的利益,因而觉得有很多不合理之处,但却人微言轻,难有作为;同时他们又觉得前路茫茫,处于社会低层的他们,不知何去何从,更不知何日方能成家立业,出人头地。同样苦恼的处境,类似不安的心情,我们年纪较大的,都经历过。这里很容易滋生种种不满情绪,以及一些偏激的心态和行为,我们也都见过,甚至经历过。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们大可撇开什么代的问题,每一代二三十岁青年人,大都会经历这样的一个阶段,“八零后”跟任何一代,基本上的处境和心情都是差不多的。某些表达方式的分别,只是枝节而已。无可否认,枝节也有其重要性,而且在某些情况之下,短期内还可能起十分关键的作用。但我们如果过分关注枝节,便容易犯上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错误。 “八零后”的一些不寻常的反应是一种警号
平心而论,香港一些被目为激进的“八零后”,他们其实未算太激进,而所谓新的手法,只不过是更能驾驭上一两代还不大发达的信息科技而已。说到底,这些都是古已有之的“乌合之众”,只是如今更加能一哄而起,但是同样道理,他们也更加容易一哄而散;成事固然不足,败事也未必有余,大不了是电视新闻多些可观的画面和“真人骚”的明星罢了。真的能为患的,倒是背后的一些推手:搧风点火者有之,幕后组织者有之,混水摸鱼者有之。但很明显,这些都不是“八零后”,“八零后”只不过是台前的表演者,以及唯恐天下不乱的推手们的道德人肉挡箭牌,好让他们可以大肆上下其手的“抽水”。 今天香港部分“八零后”的激进表现,原因十分复杂,但这一大堆原因,都不在于“八零后”的本身,而在于整个社会。近年来经常被提及的问题,如官商勾结、贫富悬殊、地产财阀巧取豪夺,经济缺乏活力,社会缺乏机会、环境破坏等等,都不是“八零后”问题,是社会问题。“八零后”的一些不寻常的反应,只是一种警号。我们如果只处理警号,或者只处理发出警号的信差,而不直面真正问题,只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逃避行为而已,是于事无补的。警号没有了,信差驯服了,实际的问题依然是存在的,到真正爆发时,更难收拾。问题不在“八零后”,而在于我们主流社会;警号现在连番响起,我们主流社会至今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和决心去面对,这才是真正值得我们担心的地方。 至于我们的“八零后”,主流社会有责任根据我们的经验去为他们分析,更有责任去解决现时的种种问题,并且为他们提供更多的机会,让他们建设一个比今天更美好的社会,过更幸福的生活。 今天许多人看到因为香港经济日趋成熟,增长不如“五零后”经历的那么快速,认为机遇也因而大减。但是香港70年代初,社会千疮百孔,经济增长并不快,更碰上股市崩盘,石油危机等,当年的二三十岁青年同样是前路茫茫。 不是我说风凉话,我们“四零后”、“五零后”是打出来的。我们于上世纪70年代出身时,社会也是一团糟,机遇也不见得特别多。我于1971年做了一个大学生的生活调查,当时香港大学这顶尖精英,超过一半的出路,是教书和做公务员。鬼才知道后来经济起飞,公务员系统不断膨胀,生活水准不断上升的。社会不公远甚于今天,当时大学生“反贪污,捉葛柏”,有人被打穿头和判入狱。经过我们不断的努力,付出不少代价,才逐步扭转社会的不公。而当时全球人口都在增加,“人口红利”的结果是全球经济大扩张,产业东移,香港经济于70年代后期起飞。80年代中国改革开放,香港产业北移,更加红火。 作为上一辈,我们当然不会希望子侄们再受此苦,但是作为我们这一辈回响的“八零后”、“九零后”,也绝对不能,并且应该不会太窝囊。在朝气勃勃,蒸蒸日上的中国之内,回响代还投诉没有机遇,退缩到要求搞农业创造就业,简直就是荒谬绝伦,丝毫不值得同情,是该打屁股的事。 今天香港青年人的两个机遇
今天的二三十岁青年,有两个极大的机遇:第一是中国腾飞,进入盛世,当中的机遇,不单是全港的,全国的,更是全球的。其次,“四零后”、“五零后”当年的机遇来源之一是人口膨胀,而“八零后”、“九零后”未来的机遇却在于人口老化,劳动力短缺,他们会十分抢手;不光是香港抢手、全国抢手,更是全球抢手。在这大好环境之下,处于香港这个国际化的大都会,“八零后”、“九零后”只要不划地为牢,自我边缘化,投入民族复兴的大潮流中,机遇无限,远远大于“五零后”。他们年青,阅历浅,当然看不到这迎面而来的美好将来。主流社会有责任告诉他们,鼓励他们,帮助他们。 但是机遇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有志气、有长进的,就自己找、自己创造。社会公义也不是必然的,要我们身体力行去争取、去构建。如果他们有些人想凭“苦行”去感动人,那么最感动人的行为岂不是烧炭自杀?这廉价表演我毫不觉得感动。另一方面,民主不简单的等于普选,而是一种生活方式,是一种能容纳不同意见,尊重少数权益的态度。对不起,我在网上和游行只见到一批民粹式的暴民的丑恶表现,请你们身体力行展现民主作风给大家看看。 因此,客观地说,“八零后”、“九零后”整体还需要一段时间磨练,方能成才。看来“四零后”、“五零后”这批老骨头,还要撑它十年八载,才能顺利隔代交班。“八零后”、“九零后”要上位,必须一番努力,要练好功夫,打出木人巷。 1刘乃强:“为香港社会诊病开方”《中国评论》2006年3月号。这里总结了我之前在《信报》文章的有关观点。(作者刘乃强为中国评论月刊学术顾问) (来源:中国评论通讯社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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