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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面

虽然泰雅族是个各族群分类复杂的民族,文化差異也大,但在纹面习俗上卻在过去的历史里,均保留在每个部落中。因为纹面的文化特征,泰雅族在清代及日据的文献中被称为“黥面番”。但事实上,纹面与泰雅族的宗法制度及风俗信仰有密切的关连,也有它深层的文化及社会意涵。  关于纹面的起源问题,有许多传说。“洪水与近亲通婚”说认为因为洪水暴涨,使得天地间仅剩一对兄妹。为了繁衍后代,所以妹妹用黑炭塗黑自己的脸,并与哥哥成亲。“巨石始祖与近亲通婚”说认为某夜巨石蹦裂,生出男女各一人。成年之后,为了繁衍的问题,妹妹将自己的脸塗黑而与哥哥成亲。“原汉识别说”认为古时沒有原汉之分,大家都住在一块,后来因为人口增加,一部份人要离开。为了区隔留下与离开的人,因此決定以纹面为记号来分别。  简单来说,泰雅族的纹面可以就四种需求的层次来说明,包含本能需求、实用需求、信仰需求、表现需求。例如,传统泰雅族社会的Ga-Ga一词,有著祖训、旧风俗等意义,是一种至高的规范。而纹面也是Ga-Ga中最牢不可破的一种习俗。除了需求以外,我们还能从社会功能的角度来了解泰雅族的纹面。这些功能包括:族群与识别系统、成年的标志、美观、检证女子贞操、避邪繁生、表彰个人英勇与能力、通往灵界的祖灵识别等七项。  (一)族群与识别系统:泰雅的纹面除了是作为泰雅族与其他族群之间的识别以外,不同的纹面形式也足以作为泰雅族內部不同亚族、系统、群乃至于部落之间的差别。  (二)成年的标志:对于泰雅族而言,不纹面便不能结婚是普遍的认知。对于泰雅而言,险恶的地理环境与不同部落之间的馘首是两大生存经验。为了保护部落战斗力和生产力是绝对必要的。因此,男子成年时的馘首与女子耕种、织布的技术,成为部落养成力量的重要过程。只有在男子有强健体魄与馘首经验,女子织布、耕种技术成熟即有初经的情形下,才能施以纹面。透过纹面的施行,部落的生命力才得以延续,个人则取得婚嫁的资格。  (三)美观:传统泰雅族人的审美观念中,有三项关于身体毀饰行为符合美感的经验,除了纹面以外,尚有拔齿与穿耳。对于纹面的态度,除了认为是必须的以外,纹面的颜色必须黑又亮,甚至泛著油光,才有美感。不过这种看法,在现代的年轻人身上,大概已经难以存在。  (四)检证女子贞操:  纹面的色泽黑亮、線条清晰,是对泰雅族妇女对纹面美感的普遍认知;反之,如果纹面的色泽灰浅、或因为皮肤发炎溃烂而致線条模糊,则会被认为是失败的纹面。泰雅族对于失败纹面的厌恶,不仅是对于针对纹面容颜的美丑,也针对著受纹面者不能通过道德检证所显示的可能罪恶。因为泰雅族人相信,纹面的失败是因为纹面者在刺纹之前,曾犯错所致,特别是被严格禁止的婚前性经验。因此,纹面无疑也是对妇女贞操的一项确认和考验。  (五)避邪繁生:泰雅族人认为不纹面时,部落內将有人病亡,年长而不纹面者,被视为大不吉。与不纹面的女子结婚,不但不能生育,家族也招致祸害。因此,部落若有人拒绝纹面,会引起族人的愤慨,会强迫其纹面或将其逐出部落。  (六)表彰个人英勇与能力:颐纹是泰雅男子成年的象征,传统上男子只有再完成馘首后,才接受颐纹,以表彰自己的精神与体魄均已成熟为大人,足堪成家之责。也只有颐纹的成年男子,才能娶妻。不过在馘首习俗被禁绝以后,男子颐纹的习俗进一步被放宽,只要有狩猎经验的,亦可证明其勇气,可以刺颐纹。  (七)通往灵界的祖灵识别:这种说法认为泰雅族人死后,祖灵会在通往灵界的独木桥边守候,死灵如果曾经通过成年的考验,有成年标志,则会被顺利的接送到桥的彼岸。不然只得绕道,千辛万苦、长途跋涉,才能达到灵界。因此纹面也表达著对灵界的祖灵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