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紫苏

01

“六问联想”引舆论

最近，司马南与联想之争，愈演愈烈，几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司马南的“六问联想”让广大网友看得热血澎湃，群情激愤。

一时间，联想这家曾经家喻户晓的国货之光，被送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在司马南连发6期有关联想的视频中，他口出惊雷，事关联想的方方面面：

比如联想惊人的负债、联想神秘的股权、联想平静背后的暴雷风险以及联想管理层中神秘的外国高管、联想高管的天价年薪、甚至包括贱卖资产问题……

问题敏感十足，数据亦真亦假，随便一个都能切中吃瓜群众的兴奋点，想不火都不难。

其中大家最关注的是退休金和高层的工资问题，比如柳传志的退休金每年是一亿，杨元庆的年薪将近两亿，为何会这么高？

所以，视频播放动辄几百万起，评论和点赞居高不下。

但网友的热情和联想的沉默却形成了鲜明对比，因为联想迟迟不发声，更加剧了大家的猜测心理。

不仅如此，联想没有公开发声，反而悄悄地向司马南公关，手段很简单：喝茶，吃饭，消除误会！并让漂亮的联想女秘书以短信形式邀约司马南。

却没想到司马南直接将短信公开，打脸了一诸众人。

当然他口中的美女秘书，目前是联想的CSO兼CMO，首席战略官兼首席市场官乔健，年龄也已过五旬。

犹记得2019年联想全球誓师大会上，乔健女士曾表示，“我们将动用法律手段，责拿那些诽谤我们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番讲话，掷地有声，信誓旦旦，余音绕梁。

可这一次，面对司马南的质疑，联想的高管们却选择了息事宁人，低头讲和。

司马南手撕联想柳传志事件，一时之间成为企业界和舆论界热门话题。

不得不说，司马南果真是资深自媒体人，深谙传播规律。

当然司马南的动机也令人存疑，但是从当年人人称赞的民族之光，到如今网友口诛笔伐的“美国买办”，联想的名声已是跌到无尽深渊。

虽然，我们谁也不能代表历史说话。

但每一项社会风评的背后，必有它的时代寓意和局限性。

02

联想公司曾经有一句脍炙人口的广告语：“人类失去联想，世界将会怎样？”

1984年，不惑之年的柳传志在中科院闷头搞研究已经14年之久。他总结说：“我可以忍受清贫，但不能忍受自己碌碌无为、虚度时光”。

这一年，在所长曾茂朝的支持下，中科院投资20万元，柳传志与中科院计算所其他十名研究人员一起在中科院12平米的传达室开始创业。

从此，联想的发展史也是柳传志个人的奋斗史和发家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很快，“不惑”的柳传志交了学费，因为没有业务，便倒卖商品，结果最初起家的20万本钱，半年的时间被人骗走了14万。

1988年，手里攥了30万港币的柳传志来到了香港，成立了香港联想。当时所有员工，包括柳传志和总工程师倪光南“蜗居”在一间80平米旧公寓中，打地铺、步行出门，初到香港的他们凭着一口气在香港硬闯。

而此时，63岁的父亲柳谷书与40岁的长子柳传志同时创业。

柳谷书是新中国第二号律师证的持有者，更是中国知识产权事业的创始人。

父亲利用自己的影响帮儿子获得大批贷款，并教他衣着、谈吐等社交礼仪，同时把他介绍给香港商界一众知名大佬。

可以说，没有父亲的支持和帮助，也就没有今天的柳传志。

对此，柳传志曾经说过：“对我选择影响最大的人是我的父亲。”

柳谷书传授过儿子一句话：“一个人有两样东西谁也拿不走，一个是知识，一个是信誉。”

此后在柳传志的一手打造下，联想从推出第一款具有汉字处理能力的联想汉卡，到代理国外PC品牌，再到成为全球最大的PC制造公司。

2005年，是联想的高光之年。

这一年，年营收仅仅30亿美元的联想，一举吞并130亿美元的美国个人电脑巨头IBM，这起击败外国品牌的故事，将联想被推上了国货之光的神坛。在2008年世界500强名单中，联想也因此榜上有名。

2014年，联想又收购美国摩托罗拉手机业务，再次让联想披上了为国争光的美誉。

柳传志还曾被美国《时代周刊》评选为“全球25位最有影响力的商界领袖”之一。

足可见，他在当时的江湖地位无人可及。

他是马云口中的“中国企业家的楷模”和“偶像”，王健林称他为“大哥”、“最尊敬的企业家”，雷军把他称作“传奇”、“旗帜”和“教父”。

此后，沉浮商海35年，三度卸任，两度复出。

柳传志将联想视为自己的命。

哪怕深受肺癌的困扰，只要联想有危机，总会挺身而出，力挽狂澜。

03

柳青下决心加入滴滴时，作为父亲，柳传志只对她说了一句话：

“是不是真的下定决心，放弃平衡的路走一条更加崎岖的路，（想好了）以后任何苦都不叫苦，那是自己选的路。”

柳青开始一直被认为就是个富二代，是来替老爸柳传志站台撑场面的而已，没什么真本领。

但柳青参与滴滴后，收购优步，促进滴滴与快的的合并，不停为滴滴拉到投资，再到搞定了苹果为滴滴投资，滴滴可是苹果有史以来第一次投资的中国的互联网公司，从此让滴滴在国外声势大振。

这足以看出柳青的实力。

由于柳传志定下了一个规矩：他的子女不能来联想上班，连实习也不允许；如果一定要来，必须取得三个以上高管签字同意。

所以他一直是让子女自己在外面自力更生。

柳青小时候读书时，老师曾出了个大树和小草的题目。老师告诉包括柳青在内的学生，希望大家做小草。但柳传志不这样认为，他鼓励柳青要做大树，“其实社会是愿意做大树的人在往前推动。要没有这种人，社会难以前进。”柳传志说。

柳青北京大学计算机系毕业后，为了证明自己，疯狂努力读书，最终成功考上了哈佛大学。在哈佛大学毕业之后，柳青又是通过了层层的面试，最终成功加入了高盛。

仅用6年，柳青就成为了高盛亚洲区的执行董事，这时的她才刚刚满30岁。

到了滴滴之后，柳青依然发挥自己拼命三娘的本色。柳青常常开会到非常晚，她还常常回家哄孩子睡觉，然后再继续开会。因为工作强度大，柳青甚至一度身体不好，不过还好后来柳青非常幸运，成功击败了病魔。

也因为工作太拼，柳青离了婚，独自带着三个孩子生活。

2015年柳青升任滴滴总裁，并多次入选《财富》全球最具影响力商界女性。

在一档节目中，柳传志曾笑谈：“儿子低调，女儿也没多大能耐”。

很快，柳青回复：“其实我觉得我还凑活，论和老爸搞好关系的重要性。”

可见父女俩关系的融洽。

柳传志更是时常教导孩子们对人谦虚、平和，敢于做事。

2019年12月18日，柳青在微博发文祝贺父亲柳传志退休，同时她罕见的晒出了自己和家人的多张合影，照片中柳青依偎在父亲身边，一向精明强干的她流露出少见的娇憨情态。

“柳传志在家，就是一个很慈祥的老头。很多人从报道上看到的柳传志，容易脸谱化。其实，我们家跟任何普通家庭一样，父子、父女之间有着很深的感情。”女儿柳青讲述自己眼中的父亲。“我很幸运能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之中。”

不可否认，柳传志家族的成功，离不开柳传志成功的教育理念。

从一个普通家庭进阶到精英家庭的过程，有时代的原因，也有内在的原因，当然更不能忽略个人的努力。

04

其实，任何事实都带有双重性。

公众对公众人物的态度，与每个时代所面临的问题息息相关。

因30年前帮助维他奶在中国大陆注册商标，30年后，柳谷书躺着中枪，陷于“卖国贼”的舆论旋涡之中。

2016年，中兴、华为相继被美国制裁，网传在5G投票上，联想将关键一票投给了美国高通，让华为失去了主宰5G标准的良机，5G投票门事件经过舆论发酵后，成为联想史上最大的危机。

随后，联想创始人柳传志发出一封《行动起来，誓死打赢联想荣誉保卫战！》的公开信，以消除群众的误解。

尽管华为也发声澄清与联想无关，但依然难以掩盖各种骂名推向联想。

从此之后，联想在国民心中的好感度一度降到了最低。没人在乎真相，联想就这样被认定“出卖”了华为，出卖了中国利益。

2021年7月，滴滴事件爆发。

只因滴滴出行在政策大门关闭前夜，匆忙赴美上市，被监管部门紧急下令封杀。由于不听指令执意赴美上市，被质疑有泄露数据给美国的风险，滴滴因此也遭遇了联想一样的“卖国危机”。

因为滴滴的总裁为女儿柳青，恶其余胥，因此联想再次蒙上卖国污名。

一家三代，皆因此被国人所骂。

网络上曾流行一段录音，是关于保卫联想荣誉的：

柳传志认为这不是一个吃瓜群众不明就里随风起哄的问题，这是真正有策划有动机的恶劣阴谋。

柳传志认为这是把“卖国贼”的帽子扣在了联想头上，认为这会使得企业正气荡然无存，助长舆论界歪风邪气。

柳传志呼吁联想的几万名员工，献计献策，万众一心，同仇敌忾，保卫联想的荣誉。

其实，作为旁观者，我们没必要要求联想去做一家让国人骄傲敬佩的企业，毕竟，对于商人来说，利益才是一切。

但是，当你只选择利益的时候，注定会被大众批判。

05

实势使然，过去令企业成功高举的旗帜，如今已变成了问责的钢刀。

前二十年多年极尽赞誉，后几年毁誉参半，声誉起落之间，已是半生。

站在历史的角度，柳传志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放在今天联想的未来发展上，联想高营收低利润的根源恰恰是其一直坚持的“技术否定论”。

虽然，“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失去了高科技，联想在资本市场里也是游刃有余。

但如果柳传志像华为任正非一样，精于并专注于科技产业，照他和联想自身优势及条件，联想有望与苹果、三星、华为等科技巨头在全球上一样笑傲江湖，影响力远比今天还大得多。

在一次演讲中，柳传志曾说：

“觉得我这辈子很幸福。因为我40岁时候能赶上改革开放让我办公司。假如当时我不是40岁，而是50岁，那就什么都玩不成了，而当时40岁赶上了改革开放，事情做得也不错，家里对我也不错，同事也不错，朋友也很多，这辈子值了。”

所谓，态度决定高度，格局决定结局。

联想始终有柳传志的影子，越往内核推演，联想与华为、苹果等已经处于不同的维度。

现在，历史似乎又再次上演。

生死攸关时刻，面对新的口碑危机，联想还能不能东山再起？

一切都还无定论。

但可以肯定的是，柳传志的退休生活依旧不消停，这对于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而言糟糕透了！

资料来源：

1. 正和岛：《柳传志，到底给我们留下了什么？》

2. 南方周末：《“多面”柳传志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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